blessssss

已翻墙至全知众独

想着挽救下持续低迷的运气,翻了翻之前搁置的叶黄稿子,结果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他喵怎么……这么多OTZ,随手整理了几篇就1w+了……

五篇,都贴个开头,看大家想看哪篇我先填填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好像也算同时开了五个坑,除了一个其他可能不填……(被暴揍)介意者慎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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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OU》

原著向鬼故事。

 

 

1、

“少天。”

“啊?”

黄少天正致力于把刚才吃薯片掉进键盘里的渣给掏出来,听叶修冷不防地叫了一声,一抬头,看见叶修胳膊搭他桌上,手里捏着个U盘。黄少天一愣,想起自己之前拜托叶修整理下韩国剑客小哥的比赛资料,忙想搁下手里的活儿去拿,却没料到手上牙签一滑,没控制好力度,直接成了杠杆原理的实践对象,只听“啪”一声轻响,Y键飞了起来,还正巧打在黄少天额头上,又滚了几滚,掉进了床底下。

“靠!”

黄少天下意识叫了一嗓子,忙跑过去,跪在地上,试图把键给摸出来,可摸了半天,床底下的灰都要被他抹干净了,他竟没摸到那个键。

“卧槽?键呢键呢?这联盟配的笔记本质量也太差了吧,唉我的Y键呢?奇怪刚才我看到它就是滚进这里了啊?老叶你也看到了吧?奇怪了……”黄少天几乎趴在了地上,手伸在床下拍拍打打,“靠靠靠这床下灰尘有点多啊,这酒店不是五星怎么卫生都没做好,老叶你能帮我扯张纸成不……我草!!!”

叶修看着黄少天触电般地缩回了手,又从地上弹起来,面色苍白地退了好几步,眼神怔怔地盯着床下,还一个劲地眨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怎么了?”叶修问。

“额……”黄少天竟一时语塞,整理了好半天,才说,“卧槽……老叶你可能不能相信,刚才好像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抓住了我的手,靠你别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好不好!我没低级到大白天编鬼故事骗你吧?不信的话你去试试……不不不你别别别真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老——老——老……唉??”

黄少天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地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又碰了碰自己的咽喉,再次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音都没发出来。

“怎么了?”叶修皱起了眉头。

“你等下你等下,我再试……”黄少天话说了一小半,却又抓狂地卡住了,“靠!怎么回事?……靠这个还是不行!这几个字我说不出来!?搞毛线啊这不科学吧?为什么?……你的名字我叫不出来!等下,我刚才弄掉的是哪个键来着?”

“Y键。”叶修回头看了眼键盘。

“……”

“老……”黄少天又开了次口,却跟被鱼刺卡主似的说不出话,憋得脸都有点青,“不是吧?不能够啊?”

“你……”叶修也有点惊讶,举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废话这当然是……”黄少天又哽住了。

“……”

 

 

2、

“你是说,所有拼音里带Y的字,黄少都说不出来?”方锐瞪大了眼睛。

“不止,还包括所有带Y的英语,比如yes之类的。”叶修说,正说着,感觉到侧面怨念的视线,哭笑不得。

这事情太神奇了,大厅里的人全围了过来,把正憋屈的黄少天围了个结实。那态度与其说是关切,不如说是看戏,或者说逗猴。

“这是什么?”张佳乐抄起手边的银耳羹。

“……”

“他叫什么?”孙翔指了指喻文州。

“……”

“你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王杰希问。

“……”

“你的账号卡叫什么?你战队叫什么?”楚云秀问。

“……”

“怎么回事?昨天不是好好的吗?”喻文州还是一个有队友情的人,没有为难黄少天,转头问叶修。

叶修简单地把事件经过介绍了一下,期间把已经在挽袖子的黄少天给抓到自己身边,防止他暴起伤人。

“真的?你床下有鬼?把你键盘上的键给吞了?”方锐狐疑地说。

“我没事干骗你们干嘛,你当我不想好好说话?”黄少天很心累。

“这有违科学,你跟着我念一遍。”张新杰推了推眼镜,“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我念不出第三个字的放弃好吗!而且张新杰你的脑回路是不是猎奇了点??”

“这个是什么?”肖时钦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没完了啊你们!!”

“你男朋友叫什么?”苏沐橙兴致勃勃地问。

“……”黄少天嘴角抽了抽。

“你……”方锐还想来补刀,但在他开口之前,黄少天终于忍无可忍,把手上的豆浆往桌上一砸,炸毛了。

“我靠靠靠靠你们搞毛啊!!我只是说不出几个字而……”黄少天抓狂了,只可惜说了一半,又自己把自己给噎住了,他翻了个白眼,正寻思想换个词,却听叶修悠悠哉接了句:“而已。”

“……不是脑子抽了说不了话了!”黄少天干脆接了下去,“靠靠靠你们是把我当小白鼠还是刚学说话的小孩?看我说不出话来很好玩吗!你们的趣味太低级了吧!说好的队……队……”

“队友。”

“……爱呢!你们就不觉得这个事情非常诡……”

“诡异。”

“而且非常的超自然非常的反人类吗!按常理来说我掉个键盘按键怎么会导致我不能说话啊!这涉及到闹鬼事件了吧能不能靠谱点帮我参考参考!”

黄少天断断续续地好不容易嚷嚷完了,像是终于出了口恶气,拍了拍叶修的肩膀,说:“谢了谢了!好翻……额……”

“译。”叶修懒洋洋地笑笑,说,“不用谢。”

 

 

 

3、

“……”

“靠……我没听错吧?老叶居然帮黄少?这货居然护短??”方锐直摇头晃脑,一脸被背叛的表情。

“谁叫你们欺负他男朋友。”苏沐橙乐呵呵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护短还帮你们不成?”

 

 

 

B、《六等星》

SCP基金会paro,第三者一人称视角,为了督促自己练写作还同步写了英文版,所以有股……翻译腔。

 

 

不知名的读者,您好。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封信件的,是破译了协会电脑里的密码,还是仅仅因为巧合,将手伸进了这个废旧的信箱里。不管怎样,我很感谢你能看到这封信。这是我花费人生最后一点精力写的东西了,如果只是被当成团废纸,揉到垃圾桶里,或是火堆里,我还是挺遗憾的。

在落笔时,我已经能预料到,这会是一封长长的信。关于这点,请原谅我,作为一个每天清晨醒来,都要摸摸看头顶是否已经被扣上棺材盖的老人,我有太多想说的。记忆就像是我从人生开始就带着的麻布口袋,现在,路已经到终点了,我拽着这沉重的包裹走了六十年,终于可以将它倒空,轻装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截。

不过,请放心,这不是一个老人充满酸臭味的回忆录,我一生平平淡淡,不奢望名垂千古。我想讲述的,是两个年轻人的故事。

 

 

 

你知道SCP基金会吗?

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希望你不知道它,我甚至希望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它,要是这鬼玩意在未来被摧毁了,我在棺材里都能睡得更踏实。可我也知道,这或许只是我的妄想。

它是一个专门收容并研究世界上超自然物件的机构。在这个协会里,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会动的雕像,包治百病的药,还有能毁灭人类的怪兽,而协会的工作,就是要将它们放在常人接触不到的地方,预防它们在世间引起混乱。

而我,是这个协会的一个执行员。同时,我也是反SCP基金会的一份子。换句话说,我就是个间谍,为了摧毁SCP基金会,混在它员工的团队里。

这听上去很怪,是不是?而且,如果你事先不知道什么,那这协会听上去是个好地方,为人类谋福利,牺牲自己,保护人类于奇怪的危难之中,所以我又为什么要反对他?如果你这么想,那就请先看下去吧。

 

 

先介绍故事第一个主人公,他姓黄,叫少天。和我一样,同样在SCP基金会,和反SCP协会工作。

他……怎么说好呢,他是一个……很有活力的人?我曾多次警告他,他再说一句废话,我就在吃铁板烧的时候,把他的脸摁在铁板上。可没办法,话痨就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他能对着一棵树说上三天三夜,直到把树给说倒下。就算你用全撒哈拉沙漠的沙子把他的本能给埋进去,第二天起来,照样看到沙堆上枝繁叶茂。

若是介绍到这里便截然而至,那你一定会认为他是个轻浮,满足胡言乱语的人。可他偏偏又不是。很少有人能像他那样敏锐而冷静,像是一只……熊?就那种在河边捕鱼,一动不动地瞪着湖面,突然一个爪子下去,就有一条鱼飞到岸边的那种。远远看上去人畜无害,下手的时候却冷酷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一个奇怪的人,对吧?

更奇怪的是,他一直会随身携带一个日记本,可由从来都不写,只是有事没事翻翻,大部分时候都沉睡在他登山包深处。我觉得这玩意儿和他的性格和行事方式不符,有次实在忍不住,便探头去瞄了眼。上面没有字迹,反倒跟小女生手账本般贴满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最上面是一张纸条,纸条都发黑了,却被用透明胶带牢牢地帖在上面。

我没再看下去。

每个参与反SCP基金会的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有人愿意分享,有人不愿意,这是他们的自由,不是我的权利。

 

 

再来说说第二个主人公吧。

这位的出场就比较惊人了。

我和黄先生都是SCP基金会的执行员,听上去挺高级的职务,但其实就是哪里有洞堵哪里的塞子,不管是冰岛出现了个口吐粗言的闹钟,还是热带草原上出现了个金字塔,我们都得风驰电掣地赶去。而这还算是简单的情况了,这次,某个黑帮老大也不知从哪里淘来了个能遥控人的项圈,还要在宴会上向众小弟展示其功力,协会屡次和其沟通,试图以重金收购,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缺钱。最后,眼看这脑子缺筋的黑帮老大就要将秘密公之于众,协会被逼无奈,就派出了我们,任务就一个字——

抢。

黄先生表示,这与他高贵的出生非常不符合,他宁愿和对方1V1定胜负,也不愿干这种小偷小摸的勾当。说这话的时候,我们两的筷子正僵持在半空中,盘子里最后一片回锅肉正躺在青椒之中,肥瘦结合的姿态诱人得如同身着比基尼的辣妹……诚实说,我们俩挺穷的,从SCP基金会那儿拿的工资大半都拿去支援我们的反SCP协会了,吃口肉,还是很不容易的。

咳,对不起,跑题了。

 

我和黄先生潜伏进了会场,一个埋伏在大厅里,一个缩在准备室那一块。据说他会将遥控项圈提前放在一楼的房间里,外面有小弟把守,而隔壁是为嘉宾准备的更衣室。

宴会请来了一个乐队演奏,只可惜,对于大厅里一群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粗人,乐曲再优美,也是对牛弹琴。粗俗的笑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人聊着聊着大打出手。我看向台上,台上的好几位表演者已是满脸隐忍的怒容,只有坐钢琴前那位半阖着眼,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看上去竟是丝毫不在意。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世外高人之境界?我对音乐没哪窍是通的,也只能瞎猜猜。

没隔多久,他们便停止了演奏,敷衍地给台下鞠了个躬,离开了。然后,大厅的灯灭了,看样子重头戏要登场了。

按照我们的计划来说,黄先生应该已经搞定了。

果不其然,黑暗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已经有人开始按捺不住,低声四下询问。我吸了口气,突然一拍桌子,怒吼起来。

“TMD!你小子干什么!!”

众人都朝我看来,我捏了把掌心的汗,继续咆哮:“靠!刚才有个人摸老子的包!滚出来!”

“他说什么?”

“有小偷?!”

“小心点!”

“唉!等下,我的手链呢??我刚才……”

这会场上有人小偷小摸再正常不过,我一吼,顿时大家都开始慌忙地确认身上的财务。我又吼道:“妈的想跑!”。

吼完,我就利索地朝大门跑了,留下一群慌乱的人。跑开大概200米,我确定身边没人了,才停下来。没过多久,从楼上的阳台上翻下了一个人。

“怎么样?”我问他。

“搞定搞定,你一闹,那群小弟都不知道该顾哪头了,我直接从没人管的后门就出来了。轻松。”黄先生说。

“你这身燕尾服哪搞的?”我上下看了他两眼,他里面一身运动装,外面不伦不类地套了件燕尾服外套,看着特别古怪。

“我刚才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有一两个还没走的小弟,就随手从更衣室里拿了一件伪装了一下,话说这是那个乐队的衣服?我去这衣服是不是有点贵,我找个机会给他们扔回去好了……嗯???”

我见他脸色大变,在衣服口袋四下摸索,口袋翻出来却都是空的。

“怎么了?”我问。

“我靠,我刚才是把项圈塞在口袋里的啊!”他叫道,“不是吧?掉路上?可我没听到声音啊,上面那么大一块金属砸地上我不至于聋到没听到吧?等我一下我回去找……”

“不用了。”头顶一个声音冷嗖嗖地说,“在哥这呢。”

 

 

呵,好像把回忆录写成小说了,还是悬疑类型的。

不过这样倒还不错?这么写,我这把老骨头像是回到了当时上蹿下跳的年纪,还挺惬意的。

废话不多说,我还是继续讲下去吧。

 

 

 

我和黄先生一抬头,又看见一个人跳了下去。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刚才那个弹钢琴的,不过燕尾服不知哪里去了。

“SCP005,遥控项圈,对吧。”这人说,抬起手,手上抓的一把正是我们任务的目标,“别慌,自己人。把衣服还给我,我就把东西还给你们。”

我和黄先生都有点懵,尤其是还套着别人衣服的黄先生。“什么自己人?你谁?还有你什么时候拿的??”黄先生问。

“我就一个弹钢琴的……”那人叹了口气,“上个厕所,自己衣服就不在了,哥也很无奈才出此下策好吗。”

“别那么凶神恶煞地盯着我啊。”那人又笑了笑,突然随手一抛,便把项圈丢在了我的手上,“这样行了吧?劳驾把衣服还我。”

黄先生皱起眉头,表情僵硬地将衣服脱下来,递过去。那钢琴师正抬手要接,黄先生却突然咧嘴一笑,猛地将衣服抖开,往对方脸上一罩,遮住对方的视线,紧接着一拳便擂了上去。

动作一气呵成,可惜,在我侧面的视角里,那钢琴家只是微微偏了偏脑袋,那拳就擦着他脑袋过去了。而同时,那件衣服也挡住了黄先生的视野。在他算盘落空的瞬间,对方箍住了他来不及收回的胳膊,只听一声让人汗毛倒立的脆响,黄先生就捂着手臂跪了下去。而钢琴家没事人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随手披在肩上,然后往衣兜里一摸,脸上却闪过一丝愕然,脚步一滞。

“呵,你找……找这个?”黄先生说。

我看向黄先生,他手上正握着一个黄铜色的怀表,表身磨损得厉害,连表面的雕刻都模糊了。黄先生虽然因脱臼痛得脸色惨白,却还是龇牙咧嘴,耀武扬威地举着那只表,大有一拳头就要将它捏碎的气势。

而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钢琴师脸色沉了下来。

多神奇,刚才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演奏,他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观众的无礼与他无关。我正惊叹于黄先生居然藏着这一手,却见这人突然懒洋洋地笑了笑,又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串东西。

是一串项圈。

我茫然地看看我手上的那串项圈。

“假的。”这人看了我一眼,说,“本来是准备掉包用的。”

“你们找这个?”钢琴家皮笑肉不笑地说,举着项圈,对黄先生晃了晃。

 

 

我看着面前两人,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来咿呀,互相伤害呀。”

 

 

 

 

 

 

C、《我》

记不到了,好像是向哨+打怪。

 

 

 

“您说死神?”

黄少天问,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对面那个女人垂下眼,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自己,转而掖了掖怀里小孩裹着的被子。黄少天能看到她眼角边细细的鱼尾纹,和她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并不搭。

“你看过这里的传说吧?”隔了好一会,直到那孩子复又沉沉睡去,女人才开了口,“三个愿望那个。”

“哦那个?看过看过,前几天我去镇子上的图书馆的时候看到过。”黄少天说,“死神要夺走一个人的性命,要提前实现那个人的三个愿望那个?”

听完,女人又沉默了。

黄少天也不再追问,甚至将视线从女人身上挪开,转而去看客厅里的全身镜。那虽说叫全身镜,但高度差了点,恐怕站近了就看不到自己的头。通过镜子的反射,他能看见对面卧室门口垂下的花帘子。

突然间,那帘子好似动了动,像是有人意图将它掀开,才动了指头,就又罢了手。

“还差一个了。”女人又突兀地说。

她这话说得更轻了,连嘴唇都没有动,要不是仗着哨兵的听力,黄少天还真听不到。

“一个?”黄少天问。

那女人猛地抬起头,搂紧了怀里的孩子,仿佛才意识到面前还有个人,跳起来退后了好几步。她那惊恐的眼神就是个赤裸裸的逐客令,黄少天无奈,知道这询问进行不下去,只好诚恳地道了个谦,自行退了出门。

外面是冬天难得阳光明媚的天,砂石路在暴晒下一片白花花。街上可以看见不少人端着晾衣架子和满盆子的衣服被单褥子出门,刷刷刷挂出整条街的五花斑斓来。而黄少天走了几步,走到这屋子卧室的窗口处,看见张厚实的遮光布,试着推了推,发现窗户内上了锁,大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果然里面有人?黄少天皱着眉头想。

可按理说不会,他早调查过这女子,年少违背父母意愿嫁入他乡,身边没有亲人,丈夫去城里办事,不幸被卷入一场施工地的事故,目前被小镇里的人当做丧门星。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太可能有人前来拜访,还藏在她的卧室里……除非是发生了一些违背这小镇伦理的事。

黄少天盯着窗户看,模模糊糊能看见自己的倒影。突然间,那玻璃上像是被谁吹了一口气,白了一小块,一串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慢慢现出来。

“she is waiting。”

她在等?她在等什么?

黄少天正想走上前,就看见有个村民端着一桶衣服从对门走出来,盯着寡妇卧室窗子看不太好,他便挪开了视线,手往兜里一揣,便走开了。走了几步,看那人拐进了自家的小院,又回头看向那扇糊了层雾气的窗户,那在上面涂涂画画的人似乎还在,只不过是随心地画着圈,没几下,那片雾气便被抹了个干净。

 

 

 

“我去,队长,这次的目标也太有情调了吧?杀人就算了,还要先给他实现三个愿望的?我这工作了六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葩的。”黄少天对着电话一通叨叨,“你说它图什么?入乡随俗?我去图书馆翻了他们的民俗记载,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期间一次记载都没有,突然又被翻出来,队长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我正在看你传来的资料,有头绪我会尽快告诉你。”喻文州那边传来打印机咔咔咔吐纸的背景音。

“那行,我先四处走走问问情况,还有个女人一门心思给这鬼送人头,我还得想点办法。”黄少天说,“靠靠靠我又不是搞自杀干预的,队长你让徐景熙准备准备,我得问问他,这问题我不敢乱来。”

“他现在有紧急工作,你……大概两个小时后打给他吧。”喻文州说。

“哦,成成成,那我先挂了,这破地方手机信号也不行,下次我用座机算了,那队长——”

“叶修在你身边吗?”喻文州突然问。

黄少天没有立即回答。

他朝后靠去,这破酒店的椅子一阵嘎嘎乱响。这个镇子上似乎什么都破破烂烂的,墙的裂缝里塞满青苔,马路牙子那儿积的污水也不知孕育过多少虫卵,而房间里的镜子更是,镜面一大半上竟是糊了一层铁锈般的深褐色,黄少天试了洗洁精,洗衣液,就擦没拿洁厕剂了,就是没把这阴森森的污渍弄点。而现在他仰着脑袋,看向那面镜子,干净的那一半里倒映出他自己的脸,和一整个空空荡荡的房间。

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又盯了会,发现自己刚换的衬衣领子没翻出来,正想动手,却感觉到脖子处一阵若有若无的痒,那领子竟是自己翻了出来,还很贴心地把第二颗扣子别上了。

“他在。”黄少天说,“他当然……卧槽哈哈哈哈你别挠我痒痒!滚滚滚滚滚!!”

 

 

 

喻文州很少先别人一步挂断电话,可听着对面一片鸡飞狗跳,他还是先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他面前是郑轩才领回来的报告,包在硬得像木板的纸壳,封面只有一串简单的缩写,是国际哨兵精神状态研究所的标志。喻文州用小刀裁开它的边缘,将里面厚厚的文件取了出来,翻阅起来。

前面全都是各式各样的波谱分析图,喻文州文科出生,不仅看不懂图,连下面的注解也无法理解,只能匆匆翻过,直到最后一张,才终于见到了自己能理解的文字。

结论:该哨兵为已结合状态。

而文字边上是黄少天的标准照,和一个花纹复杂的印章。喻文州拿起纸,对着灯光看了看,还能看见纸张本身的水印,没可能是造假,这东西造假也没有意义。

可这又该怎么解释?

喻文州拉开抽屉,拿出最上面一沓文件。与这先分析再给结论的医学报告不同,那文件印在封面上的一句话,便是“死亡证明”这四个黑色的大字,翻开第一页,便是叶修的证件照。喻文州记得自己之前在哪张申报表上看到过同样的照片,但明显有人后期处理过,将叶修那漫不经心的笑改成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扑克脸。

看来嘉世也是狠下了番功夫,拉了那么多之前都不存在的证人,来证明叶修是怎么被怪物袭击,是怎么失去握住却邪的力量,是怎么被吞噬,估计也是厌烦了承担永无止境的搜查工作。喻文州不喜欢嘉世这种直白的丑恶嘴脸,却不得不承认,他相信这份死亡证明,不然要怎么解释不再返回信号的定位器,和这迟迟不再出现的人?

思考间,他不由将手上两份文件放在了一起,两张都拍得挺傻的证件照挨在一块。喻文州看着这两张照片,想起了两年前那张在联盟被誉为太阳核爆的照片。也不知是谁拍的,地点在大礼堂,黄少天和叶修挨着坐,前者正拿胳膊肘搡另一个,眉笑眼开地说着什么。而叶修微微侧着身子,头没转,视线却落在在黄少天的身上,笑得眼睛眯起来。

最开始,大家拿到这张照片,都没多想,反倒一致赞同冯主席废话太多,相比起来黄少天的垃圾话都算得上动听悦耳。结果,过了两天,这两货结合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等众人颤抖着手拿起这照片,才发现这上面简直是罪迹斑斑——你们俩脸是不是挨得太近了点?那笑容是不是太瞎眼了点?还有叶修脖子上那若隐若现的红斑是什么玩意儿?

而之后,这相片就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是被当事者当罪证,盲羊补牢般地消灭了,还是被大伙儿统一防火烧了。喻文州记得自己本还留了一张,图个收藏,翻箱倒柜,却再也没见过。他之前还以为是自己放在桌上,被黄少天拿走了,专程去问了一趟,却见黄少天皱起眉头,一脸无辜。

“我没事拿队长你的照片干什么?就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八卦照片我也不至于那么没素质吧我又不是叶修那种人……啊?我和老叶的照片?队长你留张我和叶修的照片干什么?哪张啊?……哦我大概知道,那张大礼堂拍的?说起来我和老叶好像就只有那一张合影唉?连结合证上那张都是苏妹子帮那个懒得去拍照的人P的,那我有空的话帮你找找?之前有谁想塞我一张来着,但我也记不得搁哪去了,现在想想还挺想留一张的。”

但最后,喻文州还是没找到那张照片。他觉得自己和黄少天都不是那种东西随手搁,搁了一扭头就忘的人,可就是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只留下点记忆证明它存在过。喻文州很快也不再惦记这与自己无关的照片,可黄少天一直在找,从蓝雨搬家,一路找到现在,像是一条逆流而上的鱼,甚至到叶修的死亡已成为联盟默认的事实,他也没死心。

他一直没死心。

 

 

 

D、《回溯》

永恒的终结paro,之前发过,后来试图改成一发完结,失败。一年前的文笔看上去傻傻的。

 

 

“任务执行时间点:2051年

任务内容:清除一位高危级人物

人物姓名:不详

人物外貌:不详

人物所局地:不详

人物特征:不详

任务最长期限:四个月

任务危险系数:S”

 

 

 

黄少天皱着张脸看着终端上的任务,反复扫了几眼,关掉终端,又再度打开终端,尝试左翻右翻,看看是不是自己遗漏了什么,但最后关于该次任务的描述还是就那么几个字,白纸黑字地写在任务清单里,压根就不可能带有其他线索。

所以这TM究竟是在开什么星际玩笑???

他刚交完上一个任务的报告,突然被告知有紧急任务,一头雾水地被嘉世的刘皓带去做了体检,然后就被扔到这古老的时间点上,身上只有个冯宪君临时揉给他的包——这都算了,这鬼任务还让他满世界找一个人,一个不知道长相,不知道居住地,不知道性格,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时间还只有四个月??

彻头彻尾的大海捞针啊!!

怪不得冯宪君到把他送上时空艇都拒绝透露任何情报,口口声声坚持这次任务至关重要,不得泄露给任何成员,还要求黄少天到达时空点才能阅读任务详情。要是他在出发前看了这莫名其妙的要求,肯定当场就炸了。

黄少天觉得自己非常崩溃,相当崩溃,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要冲回基地,把冯宪君拖去医院,让他老人家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得脑中风。

可问题是,他现在回不去,他甚至联系不上冯宪君。

 

 

他是隶属于时空管理局的一名高级技师。

用通俗的话概括来说,他就是一个专职搞时间穿越的人。

而专业点来说……时空管理局位于一个独立的时空中,它能够观测并介入原世界的任何时间点,从而让这群人按照自己的意图,干涉原世界历史的进程,譬如提前干掉希特勒;预先告诉爱迪生钨丝可以发光;或者趁早将抗生素的制作方法传入民间,从而将科技的发展提前,让人们避免未来的灾难……但实际上,压根没人这么干,因为他们在两个时空中进行跳跃,是需要设备的。而很明显,希特勒活着的年代,并没有这么高级的设备。他们能搭机器过去,但没机器送他们回来。

而就算是现在,2051年,这个设备同样还在实验室的子宫里等着诞生,黄少天还需要等待四个月,才能等到穿梭机正式投入使用,而在这四个月期间,时空管理局的秘密基地都尚未建立,更别提支持两边进行信号通讯的通讯站。他一时感觉自己像是刚刚小升初,便接过了一套理综的试卷,然后被扒光了踢到一座孤岛上,老师站在逐渐远去的船上,亲切而和蔼地冲他喊道,我们特别优待你,给你四个月时间答题,时间到了我们来接你。

大写的懵逼,外加大写的卧槽。

 

 

这个世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完全隐蔽的存在,毕竟没人喜欢那种自己的命运被拿捏在别人掌心的感觉,时空管理局也就没公布自己的存在。黄少天幼时同样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有一天,两个邋遢的大叔(现在想起来应该只是魏琛和叶秋没刮胡子)贼眉鼠眼地跑到他面前,用一副“嘿少女,你要跟我签下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吗”的语气,对他说:“小伙子,你想改变世界吗?”

黄少天当时以为自己遇上了两大写的神经病,翻个白眼,打算绕道走过去,却在刚背过身去后,就被一个狠辣的手刀给打晕。醒来时,他就发现到了个格外科幻的地方,球形的机器人滴滴滴地跑过,金属光泽的墙壁地板无缝地衔接起来,光滑柔顺地像是在河底埋了几百年的鹅卵石。在这种气氛下,他不得不相信那两个人的疯话。

而当年的他哪里又扛得住这般诱惑,整个人类发展的历程全在他眼底,高科技的设备拥簇着他,再加上叶秋魏琛两个心脏的相声,一番安利吃下来,黄少天简直觉得自己要一跃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便鸡啄米般地点头,答应加入这个组织,反正他孤儿出生,没什么舍不掉的东西。

之后……倒也说不上觉得懊悔,在之前的平淡的生活和现在的冒险中,他还是更倾向于这风波迭起的日子。只是他一想到,当初自己居然相信两人天花乱坠的胡吹,还屁颠颠地帮两个人端茶送水,就不由为当年的幼稚感到痛心疾首。

——说起来,黄少天至今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因为两个老不要脸都严肃地并拢五指发誓,抵死不承认自己曾干过如此绑匪的恶劣行径。

 

 

 

E、新建 Microsoft Word 文档 (2)(。)

原著向,没取名,就写了一点点,好像是想换个风格顺带写肉。

 

 

 

在叶修说,是他先告的白,也是他追的人的时候,郑轩差点没从KTV的椅子上摔下去。

在郑轩心里,在恋爱这码子事上,叶修绝对是个配得上“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这种形容词的人。不,这都还不够,“得道升仙,目无凡尘”可能更恰当点。横看竖看,他都不像是个谈恋爱的主动发起方,除非对方真一枪开在了他的心窝上,而且估计还得是破甲弹,才攻得破这人被荣耀女神占据的心。所以……郑轩想着,往正抓着麦唱得正起劲的黄少天看了眼,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之处,那究竟是靠哪点取胜的?郑轩正胡思乱想着,瞠目结舌之余,嘴里一个问题就出去了:叶神,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先告白就输了?

结果,叶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还伸手关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搞得郑轩当场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那,叶修问,人生赢家,你有女朋友吗?男朋友也行,

单身狗郑轩受到了重击。

 

 

“老叶你刚才和郑轩说什么?我看他怎么聊着聊着脸就白了??我告诉你老叶别没事干吓唬我们蓝雨的人啊而且你当我们的人都那么容易被你的胡言乱语吓到吗!!”从KTV出来,黄少天问,“你们俩到底聊啥了?”

“他问我,我们俩谁追的谁。”

黄少天估计也没料到是这个话题,噎了一下,但很快又追问下去:“你们为什么会聊这个?别告诉我是郑轩那个小子问的问题啊,还有……老叶你怎么回答的?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说是哥追的。”叶修点烟。

“我去!”黄少天震惊,“什么?你哪年追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你说我们怎么在一起的?”

“你那个叫……”黄少天又噎了一下,像是有个词在他舌尖上跳了一下,又被他咽回去。他似乎在词库里努力搜刮了一圈替代品,最后纠结地放弃了,干脆理直气壮地叫道,“我靠你那个叫霸王硬上弓吧!!!”

这下连叶修都被噎住了,差点没咬住烟,心想:这误会好像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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