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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翻墙至全知众独

【影日】转因为果(上)

*原著设定

*短+OOC+奇异的日文翻译腔

*反正没人认识我了爬墙角也没关系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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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影山会陷入想象里,关于排球的。

说是想象也不太合适,演练可能更合适。当他站在场外,盯着排球,他会在脑子里思考:如果是他,他该怎么接起这个球?他该怎么卸去球的旋转?又用怎样的力道把球推出去?会有拦网吗?球给高一些,攻手能避开拦网吗?这个时候,他那颗排斥学习的大脑便咔咔地运作起来,麻溜地建立起物理模型。当然,在他的想象力,除了排球,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团模糊的灰雾,仅作为参考的坐标。

而那一天,有东西闯进了他的想象里。

那只是很平常的一天,训练结束了,大地指挥众人收拾场地,而西谷还不满意,拉着山口练习接跳飘球。守护神的上手接球还不稳定,一传时常不到位,影山站在球筐旁边,视线追随着球,心里想着该如何去调整球,突然,一个人从他身边冲出去,起跳,僵硬地伸长手,以影山完全不能容忍的螃蟹姿态接了二传,要高度没高度,还离网很远,简直是指望攻手学习海豹顶球,用脸把球扇过网。

“哦哦哦哦!”但肇事者似乎很兴奋。

“你在干什么啊!”影山叫道,“呆子!”

“我想体验一下二传的感觉!”日向看着自己的指头,“感觉好难的样子。”

“哦!很有志气嘛!”西谷大力拍了拍日向的肩膀,“要向影山发起挑战吗?成为比他更优秀的二传,打败他!”

“哎,是这样的吗?”东峰一脸愕然,“日向要挑战影山的二传地位?”

“我觉得不是。”月岛推了推眼镜,“他只是闲得慌想像袋鼠一样满世界乱跳吧。”

“日向想学上手吗?”菅原抱着球,走来,“我可以教你哦。”

“要采用三个二传的战术吗?”日向有点激动。

“啊……倒没有三个二传的必要。”菅原笑了,“但是,如果面临影山被一传牵制住了,有人能临时二传,也不坏,如果被跳飘球盯上,也可以用上手解决。要学吗?”

“要学要学!”

要学为什么不找我啊!而且三个二传是个什么废物技能啊!

影山突然有些不满,看着日向乖巧地蹲低,双手举过头顶,任凭菅原调整他的手指姿态。就在那一瞬间,一段想象撞进他的脑子里,

他看见自己替换了菅原的位置,站在橙发少年的身前,他抓住日向的手,手指抚过对方掌心的纹路,捏着对方的指节,对方的体温比他高,就那么一点点差距,却让他心脏微微发烫……

“影山!”

影山猛地惊醒,听到身边咚咚两声,低头,看到一个排球飞入筐中,又弹出来,不远处的西谷冲他招手,叫道:“不好意思,掩护掩护!”

影山生硬地点了点头,把球放进筐里。逃避一般,他转身,去捡落在角落里的排球。

我在想什么?他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想。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种类似肌肉酸痛,在举手托球时,大脑发出预警一般的糟糕预感,又或者是看到日向被三人拦网的担忧。

最近要减少和日向的接触。影山的本能告诉他。

可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那段想象像是一班失控的列车,鸣着喇叭冲进车站,将一切井然有序的东西撞得七零八落。时间表乱套了,乘客拥挤成一团,而轨道上还有冒黑烟的列车头。日向像是施展了什么穿透魔法,蹦进了他的大脑里,活跃地出没于他所虚构出的每一幕里,成为一团灰蒙蒙中唯一的色彩。

而影山里站在幕后,看着灯光下活蹦乱跳的少年,感觉到难以言喻的不安。

 

 

“刚才那个球为什么不给我?”日向问。

在大部分时候,日向都和敏感这个词没半点关系,他不擅长读空气,因为单纯热烈,自然也理解不了复杂的心事。他有的,是一种近似动物本能的直觉,能嗅出别人身上的异常来。

这对现在的影山来说,并不是什么“体贴”。他仅仅只是将一个球传给了东峰,就引起了日向的怀疑。

“因为你今天状态太差了。”影山轻描淡写。

“哎,没有啊,我觉得我今天状态很好啊?”日向歪了歪脑袋,“为什么不给我啊!”

“烦死了。”影山别开头,“你的状态我比你清楚多了。”

“影山同学,你最近不太对劲啊。”日向凑了过来,“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啊!我知道了,昨天大地前辈请我们吃包子,我那份是不是被你吃了!我就说怎么轮到我就没有了!”

“谁稀罕你一个包子啊。”影山黑下脸来。

“那你为什么回避我?”

“哈?”影山俯视日向,“我回避你?”

可能是自己的表情过于冷漠,日向退后了一步,双手护住自己的脸,闷声说:“干什么?你表情怎么那么可怕?”

影山瞪着往后退的日向,火气又向上蹿了一截,他朝日向跨出一步,想把对方架起的胳膊扳开,想抓住他的衣领,想把这家伙拽起来,想……

想吻他。

趁他来不及反应,睁大眼睛的时候吻下去。

想触碰他的嘴唇,想感受那份柔软。

想与他呼吸相贴,想抱住他,想要更多,更亲密的肢体接触……

与想象中行动力爆棚的自己不同,现实中,影山僵住了,一拳挥向身旁。可旁边不是墙,只有一面网,他的拳头挥空进网里,像是他那突然膨胀的冲动,无处发泄,无处冷静,却又被缠住无法逃脱。他看了眼自己的掌心,又看了眼呆愣住的日向,匆匆说了一句抱歉,转身朝大门走去。

“影山!”他听到日向的喊声,他没有回头。

“喂……”影山听到背后西谷诧异的声音,“日向,你怎么惹到他了?”

 

 

“对每个运动员来说,身体就是一部精密的仪器。负荷越大,越是需要每个零件完美地运作。如果脑子里充满杂七杂八的念头,就像往机器里多塞了一把螺丝,能正常工作就奇怪了。”

影山拧开水龙头,将头埋在冰凉的水流里。回想起之前初中教练的话语。

“但,也不是那么简单。杂念是最难控制的东西。对胜负的执著,对失败的恐惧,或者对过去行为的懊悔,就算是一个纯粹的人,都会被过激的感情冲昏头脑。”影山记得教练讲到这里,特意看了他一眼,“我没法教你们怎么去当一个无欲无求的僧人,因为这只能靠足够的阅历去压制。你们所能做的,只是——去正视它”

“所有情感,都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而正是这些理由让你成为你自己。”教练语气轻松,用词却都是沉重而严肃的,“承认它们,就像接受你自己一样,哪怕它们让你不再完美。”

影山关上水龙头,抬起头,看起日向就站在自己身边,分外担忧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日向问,似乎有些不安。

编点借口出来,影山心想。

这份冲动来得太快,他自己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牌面,根本没法摊牌。再说了,他能对日向说些什么?说自己想触碰他,想拥抱他,还想吻他?他还没变态到这个地步吧?

说到底,他为什么会对日向抱有这种感情?它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可他在脑子里搜刮了三圈,连因为所以这两个关键词都没找出来,更别提编出一个顺当的理由。而在他愣神的期间里,日向看上去更焦虑了,他说:“影山,你没事吧?你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好像喜欢你。”

“……”

“影山,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喜欢你。”

“我是男的哎?!而且为什么连好像都没有了!”

“可是我喜欢你。”

“不是,影山,你,你你你冷静一下,你看清楚点,我我,我是日向。”日向明显被吓得结巴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刚才没被排球砸脑子吧!”

“你不接受男人?”

“不是这个问题吧!……啊这个也是问题之一!”日向抓狂了,“你先冷静一下!”

“你比我更激动吧。”

“那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说胡话!”

“不是胡话。”影山说,看着完全陷入慌乱状态的日向,竟意外地平静下来,“我喜欢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别重复了!”日向捂住了耳朵。

然后影山就不说话了,两人沉默了一分钟。

“……”

“……你不能说点什么其他的吗?”日向有些崩溃,放下捂住耳朵的手,问。

“你叫我别重复了。”影山说,“我没什么其他好说的。”

“……”

日向张了张嘴,又泄气地闭上了,看样子是极其不服气,但哑口无言了。

“所以,你接受吗?”影山问。

“接受什么啊。”日向脸都皱成了一团,“和你谈恋爱吗?”

“嗯。”

“如果我说……”日向犹豫了一秒,“我说不的话,我们……”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放弃排球的。”影山说,“也不会因此不给你传球的。刚才训练的时候是我不太冷静。下次那种情况,我会传给你。”

日向花了很长时间,憋出了一个“哦”。

日向没有给他明确的回复,但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可能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谁都没有准备好,像是走在马路上,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套考试卷,就算拿了零分,也不痛不痒,更多的反而是“这题哪来的”的困惑,外加“为什么我走路走得好好的非要参加考试”的憋屈。影山撩起衣服下摆,擦去脸上的水,用普通的语气对日向说:“回去吧,继续训练。”

“好!”日向笑得稍微有点勉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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