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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翻墙至全知众独

【影日/向哨】无题

*一万二,酒后爆肝

*向哨,向哨,向哨,因为是哨兵所以看似很攻的小太阳。

*有一点点大王和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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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山坐在板凳上,只能听见耳朵里巨大的轰鸣声,像是血液翻涌,如同瀑布流水砸下。他握紧双手,瞪大眼睛,试图去关注面前的比赛,可他眼前只有一片斑驳的色块。脚下的地面在流淌,他踩不结实,像是下一秒就要被吞没进去。

在他传球的位置,没有一个人在。

他被其他的队友,排除在了门外。

他就那样僵硬地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他抬头,看见已经站起身的教练。

“结束了。”

不用看比分就知道结果,欢呼声来自场地的另一边,而他们这块,是死一般的沉寂。他模糊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互相拉拽着。

“拦我干什么!我今天就是要揍死这个自以为是的人!”

“冷静一点!观众还在看着!”

“飞雄,”教练语气平淡,但还是掺了些难以掩饰的失望,“如果你之后还想继续站在球场上,试试去理解别人的情绪吧。你的队友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按照你命令来的机器。”

下一秒,像是一根长针扎进了太阳穴,一阵剧痛,巨量的信息涌入他的大脑,失败的痛苦,胜利的狂喜,还有针对他的怒火,像是从山上滚落的巨石,猛地砸在他大脑上。太疼了,影山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没得及发出任何求救的信号,便一头向前栽下。

他就是在这般猝不及防间,成为了向导。

 

 

 

俗话说,是个哨兵,就对向导抱有无限旖旎的幻想。当他们觉醒成为哨兵的一刻,就像是被扔上了一台刹车失灵的跑车,满世界冲撞,爽快是够爽快,却没有停歇的机会,迟早有一天要撞上柱子,车破人亡,或者一个漂移飞出悬崖,尸沉大海。而向导对于哨兵来说,就像是老天爷法棒一挥,啪,刹车修好了。

他们可以在荒漠上飞驰,压上生命,和沙暴赛跑,也可以随时停在湖边,用手挡住风,点亮一只烟花。

日向也不例外,虽然他每次看到活的向导,和看到清水学姐的反应一样,滋啦一声,像是把脸摁到烧烤铁板上,瞬间红成了一只煮好的螃蟹。这种激素上脑的手足无措从他觉醒之后,一直持续到了和青城的第一场练习赛。

他实在太紧张了,焦虑在一次次失误中叠加。那一声球砸后脑勺的脆响,让他最后一根神经也烧断了。剩下的基本就是点本能反应,看到影山朝他逼近,他连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墙,无处可逃。

可能会死,日向的直觉告诉自己。

“比发球打到我后脑勺更可怕的事——”

“是什么?”

日向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他宁愿和贞子比赛谁扑克脸时间长,也不要再看影山一秒。

影山伸出大拇指,在他眉心狠狠一按。

“那就赶紧回到正常状态中来!笨蛋!”

日向愣了愣,那短暂的触碰,像是有人在他眉心里放了一块冰,让他浑身一个激灵,从过载过热的思绪里挣脱出来。这触感稍纵即逝,可日向非常清楚这是什么——这是向导的精神调节!

开什么玩笑?影山是向导?

哪有这么脾气恶劣的向导?!

他面对向导的惶恐突然就失效了。

 

 

可就算觉得晴天霹雳,觉得人设不符合,日向还是禁不住在意起来。就像是突然发现男校里潜伏着一个女生,哪怕心里并没有所谓的悸动,但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试图从她身上盯出点女孩子的气息来。可不管横看还是竖看,仰望还是跳高点俯视,日向都没法从影山身上看出半点向导的气质来。

而且……因为向导资源稀缺,既容易遭遇危险,又容易造成危险,能随意在外行动的向导,稀有程度堪比一只挎着菜篮子逛街的熊猫。难道影山是为了打排球,从封闭学校逃出来了吗?

或者说,之前是他的错觉?其实影山只是单纯戳了他的眉心?

不可能不可能,精神调节对哨兵来说,是如同天降甘霖般的存在,日向不觉得自己能搞错。

他越想越好奇,心里像是憋了一个疙瘩,消化不了,又吐不出来,直到有一天,他站在影山身后,听影山和大地讨论站位,突然嗅到一股很淡的气味。

镇痛剂的味道?

不,准确一点说,是柑橘味的镇痛剂。有些甜,有些酸,还带着药物的苦涩,混在汗水的味道里,一时难以辨别方向。日向吸了吸鼻子,朝影山靠近了些,味道果然变强烈了。日向突然觉得脑子有些晕,手脚不太听使唤,几乎是本能地,他拽住影山衣服的下摆,鼻尖贴在对方肩胛骨上,吸了一口气。

是好闻的味道,让人心跳微微加快的味道。

他感觉到影山整个人僵硬了,理智告诉他要退开,身体却动不了。

“日——向——啊——!!!”

将他拽回现实的,是菅原的惨叫。下一秒,有人一把拽住他后领,把他俩分开,日向在空中飞了半圈,感觉菅原简直是要把他整个人当飞饼抛出去。日向落地,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看见面色惨白的菅原,和脸黑如包公,拳头攥紧的影山,外加他身后一片瞠目结舌的队员。

“你……”影山开口了。

“日向!你,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点贫血?低血糖?早上没吃饭吗?”菅原慌慌张张地说,“我包里有吃的,你要是饿的话……”

“影山他,是向……”日向震惊地开口,却被菅原猛地捂住了嘴。

“你们两个。”大地开口了,“跟我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训话模式。日向有些不明情况,但在两个前辈的威严下,还是端端正正地坐好了。期间偷偷用余光看了眼影山,对方脸色比大地的还阴沉。

“外面没有人在看吧?”大地问。

“没有,我把田中撵回去了。”菅原有些疲惫地说。

“我的错,喷剂刚用完了。”影山率先开口了,“还没来得及去医院领新的,以为剩下那么点够用了。”

“哈?”日向一脸茫然。

“你啊,真是小瞧了哨兵的嗅觉,等会我陪你去医院。”菅原说。

“麻烦前辈了。”

“哈?”日向两脸茫然。

“反正也瞒不过去了,告诉他吧。”大地说,“日向,你刚才是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吧?影山是向导,因为一些原因,全排球部知道的也只有我和菅原。希望你之后也保密,还有刚才那种行为……已经算是性骚扰了啊,日向,你以后注意点。”

性……性骚扰?

我性骚扰影山?

日向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下刚才自己的行为,默默地往板凳边缘挪了一挪,但还是能感觉到旁边渗人的目光。

“等下,”日向努力转移话题,“影山是向导,我之前就知道了啊。”

“哈??”

这次,震惊的是在场另外三个人。

“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大地问。

“影山他……帮我做了精神调节啊。”日向转过头,指了指影山。

“我什么时候给你做过精神调节??”影山一脸莫名其妙。

“和大王打练习赛的时候啊。”

“哈???”影山看上去下巴都要了砸在地板上了。

“你没有吗?!”

“我没有!”

“停!”菅原叫道,“为什么你们俩个一个比一个更震惊啊!” 

“影山。”大地皱起眉头,地开口,“你帮他做了精神调节,你现在,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吗?”

“哎?”日向一愣。

“我的确没那个能力。”影山说,脸色极其难看,转过头面对日向,“所以,你是被吓出幻觉来了吗?”

“怎么可能!我被吓傻了也不会幻想你是向导吧!”

“等一下!现在先别打架!”菅原再次把两人拉开,“你们不能冷静一点探讨这个问题吗?日向,你确定,影山给你做了精神调节?”

“嗯!”日向猛点头,“他在我这里按了一下,我‘咣’地一下就突然冷静下来了。”

“……这也能咣一下?”菅原非常费解。

“你只是被吓清醒了吧。”影山不耐烦地说。

“不可能!明显是你做了什么!”

“我说了,我什么都没做。我现在的精神力评定只有F+,怎么可能帮你调节!”

“哎?”日向歪了歪头,“F+?”

正常人的精神力评定是F,表示完全没有精神力。而F+……那不就是比正常人多了一点点类似直觉的东西?

“难怪我觉得你完全不像向导!F+是什么啊!我哨兵能力评定都有B+呢——痛痛痛不要拽我头发!真的会秃的!”

“我们现在在讨论正事。”大地微笑,“你们要打,能不能讨论完再打?”

“好。”影山端坐

‘’好的。”日向端坐。但还是禁不住看了眼影山,他看上去格外愤怒,还不是平日流于表面的怒火。他似乎在很努力地忍耐着什么,同时……恐惧着什么。

“日向,我再确定一次,你真的是感受到了精神调节?”菅原问,“我们都不是哨兵,不明白那种感觉。你确定,那不是什么错觉一类的东西?也许你当时情绪过于紧绷,所以幻想出了一个向导?”

“不可能!”日向据理力争,他听过这个故事,积郁太久的哨兵,把一个普通人认定成向导,还硬要机构认定他们的结合,“我说过了,为什么我会用影山作为幻想对象啊!”

“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大地说,“那么,影山——”

“我现在,根本连个向导都算不上。不可能。”影山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我能闻到你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日向很认真地说,“那种还没成熟的橘子,切开的味道……”

日向说完,又被菅原一把捂住了嘴。

“气味是正常的,今天抑制气味的药用完了,所以被你闻到了。”影山还是没什么表情。

日向突然发现,影山在这件事情上,平静到仿佛不在意一般。他谈论自己向导的身份,像是谈论胸口上一个无足轻重的胸针。

日向有种异样的感觉。谁都知道影山不擅长撒谎,他脑袋里就只有那么一条路,要不朝前走,要不就旁边摔下去。基本上,他是有什么便说什么的人,可现在,日向能够感觉到,影山不是不想说,他是不能说出来。

“影山,你不想成为向导吗?”

“日向。”菅原再次出言劝阻,“影山不想说的话……”

“你以为成为向导有什么好处?”影山突然问,“可以感知别人的情绪?可以控制别人的想法?还是有人追着你,高价聘请你去什么机密机构工作?”

影山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偏过头,撩开耳后的头发,露出一片黑色的金属贴片,动作太干脆了,像是撕开一块伤疤般,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自暴自弃。

“这是我能自由活动的代价。” 他说。

“我的精神力真实评定等级是A+。”影山生硬地说,“按照要求,A以上的向导,必须接受收容所的管理,接受培训。但我才不要去那种地方。”

“这是抑制器,能够抑制向导的精神力,把精神力压低到常人的水准。”他抬手指了指那片冰冷的金属,“所以,我不可能调节你的精神,你明白吗?”

“可……”

“没有什么可是!”影山吼道。

突如其来的暴怒,日向话没说完,一口咬在舌头上。他看着影山站起身,夺门而出,大地追出去,一时也想追上去,却被人摁住了肩膀。他看向菅原,却见对方垂着眼睛,苦笑,长叹了一口气。

“日向,你先别生气,听我说。”菅原说,“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政府限制向导的行动,已经不是因为他们容易被哨兵盯上,而是因为他们远比哨兵更危险,尤其是精神能力达到A以上的。只要他们想,就能让一个哨兵自发地从楼顶跳下去。”

“为了能自由行动,影山选择接种了抑制器。但现在抑制器的最大水平,也只是限制A+以下的向导。”菅原说,垂下眼皮,“影山的能力是在A+到S之间,如果……如果你之前说的是真的,那那个抑制器,已经无法限制他的精神力了。”

“如果这件事被向导管理协会发现,那影山就会被强行带走。”菅原说,“所以……这件事情,包括影山是向导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越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越难隐瞒下来。这也是小武拜托我们的。也算是我们自私吧。”

日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后知后觉地尝到血的味道,刚才咬得过于狠,舌尖疼得发麻,他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咬下了一块肉来。

 

 

 

第二天,日向起得比平日还要早,提前到了体育馆门口,本想靠在门口,摆一个酷炫的姿势,却见已经有人占了他的位置,是影山。

“喂。”影山叫他。

“我不会说出去的。”日向说,“我已经答应菅原学长了,我什么事情都不会说,就连你是个向导的事情也不会说。”

大概是台词被抢了,影山没说话,注视日向走上台阶,把包随地一扔,坐在台阶上。

“所以呢?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觉醒的。”日向伸直腿,仰头问靠在门上的影山。

“决胜,北川第一输的时候。”

“那不是……还不到半年吗?一般人不都是十二岁左右觉醒吗?!”日向瞪大了眼睛。

“我怎么知道。”影山没好气地说,“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我妹妹出生的第二天。”日向说,“我爹告诉我,我有了个妹妹,我以后要保护她。第二天,我刚起床,就觉醒了。”

“理由还真简单。”

“简单有什么不好的,哨兵,不就是为了获得力量保护谁吗?”

影山没说话。

“对了!”日向叫道,“A+的精神力是什么感觉?你能看透别人在想什么吗?”

“不能,你当向导是X光扫描仪吗?”影山说,“只能感觉到模糊一点,高兴,生气之类的。像你早上吃了什么,这种是不可能看出来的。”

“哎?哎?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你果然还是会读心吧!”

“这个一看就知道了,日向呆子。”

在两人厮打起来之前,同样提前赶到的西谷把他们扯开了。

之后,他们再也没聊过相关的话题,日向再也没有闻到过影山身上的气味。每当两人靠得足够近,他还是会忍不住吸一吸鼻子,闻到的,却只有镇痛剂和汗水的味道,大概是把所谓的气味抑制剂调成了镇痛剂的味道?

他有些言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却也只有那么模模糊糊一点点,大概是来自哨兵骨子里对向导的渴望,但一想到这渴望的对象是影山,日向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摘下来,丢水龙头下面冲干净。

但是,比起不甘,他更多地,是在看到影山黑发下一闪而过的金属光泽时,感到难过。

他这么一路走来,永远算不上平坦,但至少,所有的问题,都是靠所谓的努力能解决的。

家离高中太远,他可以每早提前起床,翻过一座山,来到这里。

身高不够,他还可以跳,可以躲开对面的拦网,可以将球扣向对方的指尖。

可影山的问题,似乎没有解决的办法。他只是觉醒了,拥有了超人的天赋,就不得不背负起那个黑色而沉重的秘密。如果消息走漏,甚至无法选择留在这个球场上。

日向自知自己不是个好的保密人。不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嘴,而是有时候话说出去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但这次,他是真的在心里挖了一个五米深的坑,把与之相关的东西全部埋了进去。甚至还认真地思考要不要找个催眠师,让他忘掉这段事情。

但几个月后,这件事被别人翻了出来。

 

 

春高,和青城的对战结束。

“啊——果然天才很讨厌啊。”及川叫道。

正准备拉开厕所门的日向一惊,觉得自己可能没有平安上厕所的命,忙缩回手,却又禁不住偷听起来。

“你又来了,再说这种话,我揍你了?”岩泉的声音。

“岩酱,那家伙可是带了抑制器哦?我戴那玩意,别说上球场了,连说话都懒得说,像是耳边有个施工现场,吵得头疼。”及川说,“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忍受那东西的,可能是S级向导的能力吧。”

“小声点。”岩泉说,“这事情,被别人听去了不好吧。”

“没事没事,厕所里没其他人啦。”及川爽朗地说,“趴在厕所门口偷听这种事情,也只有那个小个子才做得出来吧——”

什么意思?抑制器会让人这么难受吗?连大王者都无法忍受?

日向听得太专注,完全没留意到脚步的靠近,只听吱嘎一声,他一抬头,撞上及川那张瞬间阳光灿烂到雷电交加的脸。

“为什么你真地在偷听啊!!”及川指着他,愕然地叫道。

 

 

 

“抑制器……是那种东西?影山带的是那种东西?”

“啊?”及川皱着脸,没耐心地说,“你不知道吗?当哨兵真的很轻松呢……痛!”

“丢脸,不能有点前辈的样子吗?”岩泉说,扭头对日向解释,“等一下,你知道多少了?”

日向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后面。

“哎,知道到这个地步了?飞雄还真是不太会保密呢?”及川说,“所以,你知道他带着抑制器,却不知道抑制器是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不是用来压制向导的精神力的吗?大概,大概像个笼子一样?”日向不理解精神力本身,只能胡乱找了个比喻。

“才不是呢,那东西的工作原理啊,单纯就是不停地发出干扰信号,逼向导用全部精神力去抵御那东西的骚扰。”及川说着,瘪了瘪嘴,“很简单的原理吧?不知道是哪个变态想出的这种招数。”

“很难受吗?”日向问。

“废话,如果你在考试,老师在你边上放摇滚,你难受吗?但也没办法,A以上的向导,如果不接种抑制器,就只能去特殊的收容机构。那家伙的事情闹得还挺大呢,还是我托之前的医生找了关系,把他的等级评定压到A+……啊!”说到这里,及川突然愤怒地叫了一声,“当年我真是太善良了!他要是被关进去了,今天我们就不会被什么乌野打败了……痛!为什么岩酱你又打我!”

“你会不会读下空气啊!”

“我有读啊,所以才故意说这种话啊。”及川说。

“闹得很大是什么意思?”日向觉得大脑开始一抽一抽得疼起来,他不明白疼痛的来源,只是呼吸不上气。

“他是在决赛输的时候觉醒的吧?刚觉醒的时候,没人会控制自己的精神力。我当时是在家里觉醒的,感觉像是一家人都在我脑子里乱吼乱叫。”及川说,“飞雄是接近S级别的向导,精神力能覆盖整个体育馆吧?在那种地方觉醒,还是在比赛刚结束,所有人都处于兴奋状态的时候,他也真是不会挑时候呢。”

“会很……吵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可不敢想。”及川往后仰,双手抱住头,“我只听说,他之后在急救室躺了一天,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哦?”

“小不点,你是哨兵吧?现在是什么感觉?飞雄对你还是很重要吧?没有他,你能在排球场上站这么久吗?”

“他在自己忍受这种事情哦?”及川语气说得轻佻,眼睛却眯起来,“每天,脑子里都是震耳欲聋的噪音,他还要在这种噪音下给你传出那么精准的托球,真的——很不容易呢。”

 

 

 

“喂。”岩泉叫住及川,但眼睛却没看他,而是注视着咬牙跑远的日向,“你刚才,没在暗示什么吧?”

“嗯?我暗示什么了?”及川歪起脑袋,“我可没有暗示什么,当年我的精神力评定在A-和A之间徘徊不定的时候,还有尝试抑制器的时候,岩酱可一直在帮我呢,感觉比我还着急呢。”

“闭嘴。”

“还是当年的岩酱可爱,干事情和说话都很坦诚……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及川及时捂住自己的脑袋,

“那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当然是在帮可爱的后辈了。”及川说,“这两个家伙,满脑子都只有排球,可有些事情,可不能全靠打排球解决啊。”

“比赛的事是一回事,但向导的事情上,我可是和飞雄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及川说,“我没有他那么强大的精神力,但也见识过抑制器的厉害。再怎么说,让他一个人扛住那东西的折磨,也太不是人了。”

 

 

日向推着车,小心翼翼跟在影山后面二十米。他的自行车链条最近出了点问题,可能太久没抹油,时不时吱嘎响上一下。没到这时,日向就忙不迭地找个地方躲起来,确认影山没有发现,才蹑手蹑脚地跟上去。

“当然了,抑制器也不是全天都在工作,向导协会虽然令人恶心,但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及川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在飞雄家里,应该会安装一个触发器,在他靠近触发器一定范围时,抑制器就会停止工作。”

那至少这家伙……还是能好好睡上一觉吧。日向想,没吭声,继续跟着影山。

话说,这地方怎么这么僻静?这才不到七点,日向走了好长一段,就没见几家房子亮着灯,路灯倒是每展都尽职尽业地工作,却让这一栋栋沉默而破旧的房子显得更加诡异。

在这种地方长大,难怪脾气那么糟糕。日向想。

他一边瞎想,一边跟着,见影山走入一片路灯的灯光下,突然停下了。日向忙躲在墙壁后,探出头,能看见影山的侧影,飞蛾在灯泡上乱撞,在他脸上投下游走的阴影。影山仰头望了会灯火,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表情稍许放松下来。可放松了一半,影山僵住了,猛地扭过头,看向日向所藏身的方向,吓得日向忙缩了回去,蹲在了地上。

哎……?

“对了对了,小不点,飞雄的精神感知范围可大了,就算他有意压制,五十米至少没问题,看他差不多到家了,记得躲远点哦,不然飞雄一下就发现你了。”

“这种事情早点说啊!”日向对着话筒,绝望又小声地叫道。

“什么早点说?”

“……”

日向抬头,看向双手揣兜,凶神恶煞俯视着自己的影山,滋溜一声,感觉心脏都滑到胃里去了。

“你为什么在这?”影山问,“还有,你在和谁说话?”

“哇啊啊啊!!”

哪怕日向激烈反抗并惨叫,他还是被影山抓着领子提了起来,并顺着耳机线拽出了手机。影山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通话对象,表情更难看了。他拔下耳机,没好气地说:“前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呀,飞雄酱。”日向能模糊听到一点话筒对面的声音,“小不点看上你了,我正作为前辈,指导他如何追到一个向导呢,当然了,我的建议是趁着你们刚打败白鸟泽,你心情不错,发起袭击——”

“我没有啊!!”

“不过看样子你们已经见面,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及川笑嘻嘻地说,“小不点,加油哦~”

一声清脆的挂断的响声,留下还被揪着衣服领子的日向,和面色凶狠地跟要杀人抛尸似的影山面面相觑。

“我没有!我没有!”在影山动手前,日向竭力挣扎,“我……我是听说了抑制器的事,我担心你!我过来看看!我想这道这是不是真的!”

影山的表情还是格外僵硬,日向觉得领口被拽得太紧,呼吸困难,不得不再次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大王者说的那样!我真的不是来袭击你的啊——而且现在到底是谁袭击谁啊!”

“别嚷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影山突然说。

“哦……哦!”日向这才想起影山准S级向导的身份,“那放我下去啊!”

然后他又被抛了出去。

被抛的次数太多,日向早已练成了平稳落地的技术。他落地,站在距离影山三米远的地方,这块没路灯,他看不清影山的脸色,有些本能的害怕,不敢靠近。

“影山。”他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要告诉我。”

“你把你那差劲的接球练好再说吧。”影山说,说完转身就走。

“喂!”日向叫道,犹豫两秒,还是追了上去。空荡荡的街道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日向看着两人的影子,被灯光拉长,又缩短,但总隔着一段距离。日向心里有些憋屈,咬牙切齿盯着影山的背影,直到被对方冷不丁的发问惊了一下。

“吃晚饭了吗?”

“没……?”日向回答。

“那来我家吧。”影山说,“虽然家里没什么吃的。”

 

 

 

“为什么你家里都是些这种东西啊!”日向翻着冰箱,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冷冻食品,实在怀疑影山的生活能力,“你平时有好好吃过晚饭吗?”

“我不会做饭。”影山回答,“中午在学校有好好吃。”

“你父母呢?”

“他们不住在这里。”影山说,“这里是向导协会分配的。”

“……哎?”的确,玄关没几双鞋子,屋子虽然不算只要光秃秃的四壁,但没什么人味,不像是一家子待的地方。

“和向导住一个屋檐下很恶心吧。”影山说,“很多想法都会被看穿。”

“才不会这么想呢!”

“那是因为你的想法太简单了,根本不用精神力感知就能看穿好吗?”影山冷冰冰地说。

“喂,我是在安慰你,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日向有点冒火,“你家有调料吗?”

“调料?你会做饭?”

“坐在那等着。”日向朝餐桌一指。虽然说不上擅长,但在父母外出时,都是他负责照顾妹妹的饮食。

 

 

 

虽然原料残缺,调料也不全,但日向还是硬生生拼凑出了一顿饭来。他没好气地把餐具放在影山面前——从影山坐下开始,这人就没再动弹过,日向能感觉到背后的视线,有些扎人,但他实在心里冒火,也来不及去在意。

“你这样,以后绝对要被女朋友扔出去的。”日向端上菜,折回去,把锅碗瓢盆往水槽里一扔,抱怨说,“连打个下手都不会吗!”

又没得到回答,也不知道刚才邀请他过来的是谁,日向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被抑制器折腾疯了,神经全部脱节了。但好在这人似乎还保留进食的本能,吃饭倒是很流畅,至少不是嫌弃难吃的表现。日向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便从沙发上摸出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里是一场恋爱电视剧,普通人男女之间的,似乎两人才在一起,甜腻得不行,就光是吃饭的小动作,就演了足足十分钟,衬托两人之间让人尴尬的冷场,尤其让人有些坐立难安。十分钟,日向吃完了饭,朝影山伸出手,对方还真把沾着饭粒的碗筷递了上来。

这个人,以后绝对会被女朋友踢出家门。日向想。

他本想把碗筷往水槽一丢了事,让影山自己处理去,但视线瞄到对方耳后的金属片,咽了口唾沫,忍气吞声地把碗筷洗干净,丢在架子上晾干,抬头看了看时间,八点了,再晚些,骑车翻山就有点痛苦了。他背上书包,对影山说:“那我走了,明天见。”

日向走到玄关处,才得到道别的回应。

“等下。”影山追出来,叫道。

“干嘛?”日向没好气地说,“这个时候来补一句‘谢谢款待我吃饱了’?”

“精神调节,”影山问,分明是自己提出建议,表情却臭得跟站岗站了一天一夜的前台服务员,“需要吗?”

“哈??”

日向还没愕然完,见影山几步上前,他躲闪不及,一把被按住了后脑勺。咚一声闷响,几乎是将日向的脑袋撞在他自己的额头上。

“痛——”

他还没喊完,突然感觉就像脚下一空,向下坠落去。

他跌破了一层厚实的云层,落入灿烂的晨光之中。他看见身下逶迤的山脉,波光粼粼的湖泊,还有苍翠的森林,狂风在他耳边呼啸,像是一瞬间,世间万物在他眼底展开,壮丽得他呼吸一滞,甚至忘记了坠落的恐惧——

“飞吧。”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说。

日向猛吸了一口气,他感觉到指间上有什么东西开始剥离,像是年久失修的墙壁,白漆咔咔地碎裂脱落,顺着手掌,沿着手臂,扩散到全身。他反应了两秒,才明白剥离的是什么。

是重力。

像是有人捞了他了的胳膊一把,他停住了下坠的惯性,悬浮在空中,俯视天下奇观。日向往身侧看去,没看到人,却差点被太阳晃瞎了眼睛。他没看到人,却分明地知道身边有那个人在。

永远都是那个人,给与他飞翔的力量。

 

 

 

日向猛地睁开眼,看见面前的影山。

突然从山河绘卷中回到现实,日向有些难以抑制地有些失望,但很快,那不只单单是一场幻梦。他全身轻盈得可怕,思路从未这么清晰过,像是再难的数学方程都能解开,像是有人在他身体里进行了一场大扫除,把每个细胞上的灰尘都掸去了。

这就是准S级别向导的能力?

这就是作为向导的影山?

日向与影山四目相对,后知后觉地,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恐怖问题。

影山不只是一个二传,不只是他的队友和对手,而是,一个向导。

他,作为一个生理需求正常的哨兵,现在,大晚上,正在一个向导的家里。孤哨兵寡向导,还有很亲密的肢体接触。

“啊啊啊啊啊啊啊——”

 

 

 

影山看着面前日向的脸如同延时摄影的水煮大虾,噌得一声,烧得通红。然后,他还没得及说什么,这人就大叫大嚷着转身夺门而出,在门口踩到落叶,一个踉跄,又迅速站稳了,爬起来就跑。

……精神调节的过程有这么惨烈吗?!

可之后,影山真怀疑自己的精神调节给日向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这人每每看到自己,第一反应是躲,第二反应是拉人在中间挡着,第三反应是扭头就跑,实在跑不了了,才一脸烈士牺牲般的悲壮,磨磨蹭蹭靠近,说话颠三倒四,仿佛又倒退回了和青城打练习赛的状态。可现在在他家范围之外,他能调动的精神力少得可怜,实在摸不透这家伙又中了什么邪。

影山努力回忆了一下,怀疑自己到底是给日向调节了精神,还是无麻药拔了牙。

发现这一点的不只是影山,全排球队都发现了异常。哪怕这是刚打赢白鸟泽,没有那么强烈的压迫感,但两人间明显的回避也是个问题。一天训练结束,菅原冲影山招了招手,示意影山陪自己送趟东西。

“你和日向又怎么了?”菅原表情有些痛苦地问。

“我给他做了精神调节。”影山说,“然后就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了。”

“你不是……”

“抑制器在我家里是失效的。”影山说。

“这样啊……等下为什么日向会去你家啊!”

“他自己来的。”

“哦,原来如此……不是日向为什么会自己去你家啊!他去干什么啊?影山你不会是用精神力攻击他了吧??”

“他……给我做了顿饭?”影山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哦,我还以为他袭击你了……等下日向去你家给你做饭?!?”

情绪大起大伏三次,菅原觉得心力交瘁,看影山还神色泰然,实在不想再折腾自己脆弱的心脏。正在深呼吸缓劲,却听见影山手机响了,是短信的声音,菅原不经意瞄了一眼,是日向发来的短信。

“我刚才接住了旭前辈连续六个发球!连续六个!(虽然中间全垒打了一个)”

“……”

“影山,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要告诉我。”

“你把你那差劲的接球练好再说吧。”

菅原看了一眼影山僵硬的脸,努力分辨出来,他是在克制笑意,以至于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能看到对方的短信就傻笑……难道是我误解了什么?

菅原寻思着,撂下影山没管,回到体育馆,看到蹲在墙角,眼睛放光,在手机屏幕上打字的日向。

“问出什么了吗?”大地跑来,问,“他们俩个怎么回事?”

菅原思考了一会。

“大地啊,你之前喜欢过那种女孩子吗?”菅原问,“本来从来没把对方当女孩子看,一直称兄道弟的,突然有一天发现,那个女生很可爱,自己也还挺喜欢那个女生的,结果一下保护欲爆棚,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对方相处了。就这种,有过吗?”

大地一脸跟不上节奏的问号。

“大概就是这样了!”菅原拍了一下大地的背,“不过你这个迟钝的家伙不懂吧!”

“但是,不好好相处还是不行呢。”菅原端起下巴,认真地说。

“你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大地还是一脸莫名其妙。

 

 

 

“之后呢?还有什么需要我能去做的吗?”

“发球,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太弱了。随便拎一个自由人发球都比你强。”

“不至于吧!”

“至于,白痴。”

“你给我等着!”

 

 

“然后呢!今天的发球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

“那明天发给你看!”

“我看见了,日向笨蛋。”

“之后我教你跳发球,给我好好学。”影山又发了一条。

“好!”

 

 

“所以呢?下一步呢?我还需要做什么?”

“拦网。”

“我不是拦了很多网吗?”

“你那个纯粹是靠运气定胜负吧!”

“……那我去拜托月岛教我拦网。”

“你是想叫黑尾那个家伙师爷吗!”

“哈?影山你这是什么逻辑?”

“我教你。”

“那不一样吗!大王者也成我的师爷了啊!”

“那不一样,呆子。”

“哪里不一样了!”

 

 

影山本来就是那种不太爱用手机的人,只要它没动静,就能在兜里揣个一两天不碰,至于整理短信,更是懒得做。导致有一天,他躺在床上,揉着太阳穴,放松为了抵御噪音干扰紧绷的精神,同时有一搭没一搭回复着日向的消息。不经意,摁住了往上翻页的按钮。一条条过去消息弹出来,百分之八十是排球,百分之二十是毫无意义的争吵。

他慢慢地看着那些消息,感觉到迫近的热量。他曾垒起厚墙,可有一个毛茸茸的,暖烘烘的生物,莽撞地向这面墙发起进攻。他能感觉到,过不了多久,那东西就能顶着一脑袋蓬松的毛,撞进他的怀里来。

 

 

“影山!!”

影山正在活动室里整理东西,听到门口一声,扭过头去,看到日向正朝这边大迈步走来,除去同手同脚和如同视死如归的表情,看起来还正常。

“干嘛?”影山问。

“我……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决定考哪所大学了?”

“不是,是其他的事情。”日向站在活动室门口,似乎和自己搏斗了半天,终于踏上了楼梯,走进活动室,关上了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他已经涨红了脸。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日向在策划什么。

“大……大王者给我说了,”日向说话有些结巴,“为什么向导协会要对你们A以上的向导管理,不只是因为你们危险,而且,而且……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会暗中把你们匹配给高级别的哨兵,加,加强双方的价值,限制器也是,让你们感到难受,所以更容易屈服,所……所以,所以……”

又结巴起来了。

影山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伸出手,用大拇指摁住日向的眉心。最近,他精神力又增强了些,甚至能比较轻松地越过限制器的噪音,去进行些简单的精神操作,当然,对象仅限日向。

“冷静一点,所以什么?”

“所以,如果你和别的哨兵结,结合了的话,向导协会就不会把你匹配给什么四十多岁的老哨兵!”把紧张的情绪压低后,日向说话顺畅了很多,但话的内容仍不太对劲。

“谁要被匹配给四十多岁的老哨兵啊。”

“总之就是那个意思!”日向的脸红透了,放把柴火上去,不到一秒应该就能冒烟,“影山你不会想被随机匹配给一个哨兵吧!”

现在哪还有这种贩卖人口一样的传统……影山心想,也不知道那个不靠谱的前辈给日向灌输了些什么不靠谱的玩意。但不管怎么说,之后估计又得请对方一顿饭了。

影山咽了口唾沫,心里念头一动,稍微调高了日向躯体感知的敏锐度,手顺着对方的眉骨,滑到了对方的耳后,日向抖了抖,几乎是一瞬间,耳尖便肉眼可见烧了起来。

“影影影影影山?”又结巴了。日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换衣柜,但没能躲开。他低下头,跟钱掉地上了般,避开视线接触,影山一个不耐烦,把他脸给抬了起来。

“我……”

我的哨兵不可能是其他人。

意料之外,话都组织好了,却卡在了喉咙里,互相攻击习惯了,实在改不过来,影山一时有点表情抽搐,低头看着日向满脸无辜无助,外加那么一点点期待,他再蓄了一次力,张嘴,失败。

“影山。”日向似乎憋不住了,仰着脸,说,“你这样,就算什么都不做,我也会想多……”

失去对自己的耐心的影山选择吻了下去。

这个吻的时间不长,比起亲昵,更像是一个符号,又或者是一个开关。影山放开日向,看见一张通红的脸。日向眨了半天的眼睛,突然举起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个意义不明的姿势。影山试着不用精神力去理解,未果。

“你想说什么?”影山问。

“直接吻的吗?!”日向叫道,“你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告白……之类的?”日向有些没底气地说。

“哈?”

“表情为什么那么凶啊!不能稍稍温柔一点吗!温柔!”

影山竭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但通过对方眼神反馈,觉得可能失败了。

“你……想听什么?”

“你是在点播台工作了一晚上的主播吗?”日向吐槽。

耐心彻底耗尽,并且恼羞成怒的影山差点没把日向扔出去。但最后,他忍住了,抬起手,遮住了日向的眼睛——被这双眼睛盯着,有时会让人说不出话来。

“我喜欢你。”影山贴近他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呆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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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了一下动画,影山真的是个直肠子的好孩子,但一遇到需要夸小太阳的场合,他就会打结成一个线球团子。

所以感觉在告白时会是牵着走的一方呢

终于体会了什么是酒后爆肝爽,校对火葬场……说实话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对着标题发了十五分钟呆最后还是懒得取了。有错别字请提醒我一下……

哨兵向导设定果然是我的心头大好……写向哨的手感和写其他东西完全不一样……

胡说完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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